成為審神者的第一百零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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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為審神者的第一百零九天
“烏野加油！！！”聽著白鳥澤那邊聲勢浩大，町內會的二人也隨手用賽事海報卷了一個話筒，大聲喊著為烏野加油的話。
“聽到了嗎？”澤村大地指了指後方的看臺：“這都是為我們吶喊的聲音。”
曾經的烏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應援，但也一次又一次的挺進了決賽。
而如今……這樣的聲音是獻給烏野的，那他們更加不能辜負所有人的期待。
“上吧！！！”
“是——”
按照原定計劃，在菅原的發球局換影山上去，同時在澤村的發球局結束之後換上了日向。
因為菅原孝支主打的騷擾打法是白鳥澤並不擅長應對的，再加上烏野這個陣容的防守加強特性，分差也是沒拉開。
等到日向和影山都換上來的時候，比分一點距離都沒拉開。
白鳥澤方面在拿下上一分後輪到了五色工發球，五色工的發球還不夠成熟，因此是也是被後排的西谷夕接起，送到了影山頭頂上。
“好球！”影山誇了一句，隨後掃了一眼目前的攻手布局。
本來他想托給另一邊位置更合適的萬葉，但是有一個橘色身影硬生生闖入了他的視野中：“我來！！！！”
球脫手而出，雖然情急之下並不是最完美的姿勢，但是身體的記憶還是確保了這一球能夠順利抵達日向面前。
在場下做了這麽久，影山很清楚日向和他一樣都渴望著再次在賽場上奮鬥。
排球以拋物線被傳遞到了日向面前，日向極為冷靜看著對面的人墻，而後手輕輕一動，送了個吊球過去。
白鳥澤後排選手反應及時，撲救成功，卻將這一球直接送回了烏野的場內。
西谷夕蹲下墊起這一球，影山再次跑動就位，飛速捕捉了一個刁鉆的位置，而後想都不想的把球送了過去，只是還順便喊了一聲：“萬葉！”
以往這種球都會讓田中他們幾個頭疼很久，但在萬葉回來以後就不同了，這種球只要托出來就必然不是給他們都打的。
被影山喊的萬葉直接擡腳沖向了那個位置，高高起跳。隨後在球抵達最高點的一瞬間，他的手也揮了下去。
因為影山並沒沒有掩飾自己畝地，所以白鳥澤雖然沒預料到會在那個位置，但還是追了上來。
可惜，萬葉的打點從來都不和他的身高匹配。
這一球直接從白鳥澤的攔網上面打了過去，而且依然是萬葉擅長的壓線球。
哨聲響起，烏野得分。
“楓原選手確實是極為擅長壓線球，而且每次挑選的角度都極為刁鉆。”解說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不走尋常路的選手。
在規避攔網的同時還能有餘力進行極致的控球，確實是不多見的類型。
“丟了一分而已，不要在意，繼續繼……”白布的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就沈默了：“啊……”
對面，剛剛漂亮壓線球拿分的萬葉緩緩走到了發球區。
解說都替白鳥澤頭疼：“誒呀，竟然在這個時候！”
萬葉向走上來的山形隼人揚起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隨後拍了拍手中的排球。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足夠熟悉萬葉發球的山形隼人已經有把握能在兩球打斷萬葉發球局了，但是看到他上來，還是會有些窒息的感覺。
不為別的，就因為萬葉是唯一一個能在他這兒發球局連下三分的非關鍵分發球員。
第一局的時候木下拿了兩分，剛剛山口忠也是兩分，而且面對這種強力跳發是，會比跳飄承受更多的精神壓力。
獨屬於體育運動的暴力美學，在萬葉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哨聲吹響後，萬葉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拖到最後才發球，而是在第一時間將手中的球跑了出去。
伴隨著風的流動，僅僅一瞬間萬葉就追上了球。
“砰——”
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的山形隼人瞬間做出判斷，連忙前撲接救球，好在是在球落地之前接到了。
“救球！”
大平獅音沖出去將球救起，而天童覺則直接扣球下來，不過這球本身給的就不好，他也只能勉勉強強扣下來，完全沒法避開攔網。
月島螢手臂向前伸展，用的是黑尾給他精調後的攔網姿勢。
這一球被攔回去，白鳥澤後排救球失敗。
“該死！”沒有一下打斷萬葉的發球局，對於白鳥澤來說會帶來無比巨大的壓力。
在萬葉和菅原孝支的影響下，烏野給外界了一個：他們很擅長用發球局控制對手的印象。
但實際上卻是烏野能稱得上是擅長發球的其實也就只有萬葉和影山，菅原孝支沒有練習跳發，拋棄力度後則是更加專註於精準度。
萬葉的發球局在第二局被打斷了，是因為牛島扣球。月島一觸之後後排沒追上飛出去的球。
與此同時在音駒的放映室中，黑尾一臉感動：“這就是月島啊，你看他基本每次牛若的球都能至少保持一觸，比和木兔打的時候強太多了。”
“這就是進步啊——”
研磨用外套蒙上自己的頭：“小黑，太吵了。”
一輪之後，發球局再次轉回烏野這邊，王牌東峰旭發球。
後排自由人接球，送給自家二傳手。
白布賢二郎托起這球，托給已經開始助跑的牛島若利：“拜托了！”
拜托了！王牌！
為白鳥澤帶來勝利吧！
王牌寬大的身影遮蔽著頂光，如同救世的神明一般。
牛島若利警惕並且極度冷靜地觀察著烏野這邊的布局，他知道，白鳥澤已經經不起他有什麽重大的失誤了。
但是同樣的，他對自己也有極大的信心。
烏野的攔網員沒有能夠攔下他的能力，在對方因為發球局沒有換自由人上場的時候……他的扣球不會出錯。
與此同時，網對面的月島螢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頭腦也保持著絕對的理性。
目前烏野前排的陣容可以說是防守最強的時候，影山田中和他自己都是身高烏野中拔尖的，而且比起某兩個對攔網一竅不通的小家夥，他們三個完全可以說是烏野的鐵壁。
通過前兩場的施壓，月島螢適應牛島左撇子的扣球習慣，同時也在微調自己的姿勢動作，並且通過一次一次的觸球給牛島若利施加壓力。
月島螢起跳準備攔網的同時，整個攔網是在牛島若利的一側，是提防他打斜線球的站位。
牛島若利也是被逼的有些急了，三人組成的人墻氣勢兇猛，同時也在思考後選擇了打直線球。
——很簡單，因為烏野的後方並沒有足夠的防守。
烏野的理性註視著牛島若利，在他轉向愛那個點直線球的同時，特意站在邊上位置的月島螢手臂猛地一轉方向。
“砰！”
牛島若利瞪大了雙眼，而本應提防著的攔網救球的自由人也呆楞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球在白鳥澤的場地落下，整個場館中一時間沈寂下來。
牛島若利斜眼看了一下滾過在地上的球，隨後整張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月島螢自己的腦子都有些空白，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臂，又看了看對面的牛島若利，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虛幻，可那隱隱傳來的灼熱疼痛卻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楞了一下的裁判直到這個時候才吹響了哨子。
一聲哨響如同點燃了整個賽場的訊號，最先大喊出聲就是在前排看臺上趴著的月島明光。
“螢——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長谷部被忽然瘋了一樣吶喊著的幾個人嚇了一跳，看不太懂排球的他居然在此時此刻也被現在的氣氛所感染。
震撼。
那可是全國前三的攻手！已經被國家隊預定的存在！
即使在之前的全國大賽上，能夠通過攔網封殺牛島若利扣球的都是鳳毛麟角。
“烏野的9號副攻月島螢！攔網封殺牛島若利的扣球！”解說靈感源源不斷，這場比賽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甚至他覺得自己回去都能寫幾篇稿子了。
月島螢擡起頭，看著天花板上刺目的燈光，心中似乎有什麽在緩緩沸騰起來。
萬葉靜靜看著月島螢，激動的喊聲充斥著他的耳朵，讓他的耳膜有些疼。苦笑一聲後，他伸手戳了戳呆楞在原地的田中。
石化的田中龍之介終於緩了過來，他徑直撲到了月島螢身上：“月島！！！啊啊啊啊啊！！！”
被差點撲倒地上月島螢頗有些嫌棄地往旁邊撤了一步，與田中龍之介拉開距離，但久久無法平靜的內心與泛紅的臉還是暴露了他不鎮定的情緒。
“好帥——”日向舉著雙手靠近月島螢，罕見的沒有避開對方。
而月島螢也相當給面子的回過神與日向擊了一掌。
影山表情別扭，但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表揚：“做、做的不錯。”
月島螢推了一下快掉下來的眼睛，回道：“真是難得，王者大人居然誇人了。聲音太小，我沒聽到哦。”
有些人，嘴上雖然刻薄，但是嘴角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下去。
烏野拿分，下一球仍然是東峰旭發球。
看了一眼比分牌上的16：14，萬葉長舒一口氣，把這個分差保持下去就行了。
月島螢這一攔徹徹底底點燃了整個烏野的鬥志，後面的球打得很順，雖然沒有連續得分的機會，但同樣白鳥澤也沒有連續得分。
兩分的分差一路被保持到了接近的時候。
24：22，烏野賽點。
“最後一分！！！”觀眾席上，所有為烏野吶喊的觀眾們都高聲呼喊著。
隔壁的女子組決賽已經結束，新山女子不出意外再次衛冕，而烏野女排的眾人也在結束了觀摩後跑到了這邊的賽場。
踏進比賽場館的一瞬間，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跳起，跳的比對面那些一米八以上的選手都要來得更高。
月島明光聲嘶力竭地喊著：“最後一分！13號！！！”
此時此刻，萬葉的眼中只有對面表情略顯猙獰的攔網員們。
他很清楚只要拿到這一分，烏野就能出線，去往全國大賽的舞臺。
想到這裏，即將抵達最高點的萬葉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沒錯，就是這樣。
在跳起到扣球的這個階段，他能夠感受到的……其實只有屬於自己的自由而已。
“他笑了？”及川徹楞了一下，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中，他居然笑了？
“砰！”
球被擊打而出，已經清楚這是最後的萬葉不在留任何一點餘地，直接用盡全身力氣將這一球打了出去。
他其實也累極了，畢竟他早上才從醫院溜出來，好在這麽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也讓他徹徹底底活動開了。
如同炮擊一般的球直接將五色工的手打開，讓他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但此時已經沒工夫去思考這些了。
五色工喊著：“救球！！！！”
白布賢二郎狂奔著，試圖追上那枚排球，但是他終究沒能追到。
球在距離他指尖只有兩公分的地方落地，而他自己也因為慣性撞到了防護欄上。
哨聲在耳邊響起，隨後傳來的是全場的歡呼。
白布輕輕喘著氣，卻半晌都沒爬起來。直到慌張的白鳥澤眾人沖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眼淚終究是沒控制住從眼眶中流淌而出，白布用手背抹著，卻怎麽也擦不幹凈。
同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五色工也哭了起來。
牛島若利並未出聲制止。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隊員們落下淚水。
另一邊的烏野在短暫的沈寂後，候場區的所有人都撲了過來，他們嘴中吶喊著，昭示著自己內心的狂喜與興奮。
“啊啊啊啊啊！！！我們贏了！！！！”
“贏了！！！”
累極了的幾個一年級被前輩們直接撲到了地上，三年級的三人倒是穩重地沒有去造“人山”，只是不自覺落下淚水。
與白鳥澤不同，他們的……是喜悅的淚水。
“讓我們恭喜烏野高校！擊潰強敵！拿到通往IH宮城預選賽的冠軍！”
“也讓我們期待他們在全國的舞臺上代表宮城出戰！！！”
澤村大地聲音顫抖著：“我們贏了。”
“嗯，贏了。”菅原孝支一邊擦眼淚一邊回道。
而控制情緒能力並不是很好的東峰旭已經開始和西谷夕一起喊了。
同樣快哭出來的烏養系心連忙過來把孩子們一個一個扶了起來：“好了，都起來都起來，要列隊了。”
已經筋疲力盡的兩隊隊員在球場兩端列隊，隨後鞠躬行禮：“多謝指教！！！”
頒獎典禮在晚上，官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用來整理數據，做一些其他獎項的評比。
“果然……”看臺上的及川徹忽然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最終的贏家是烏野啊……
他本以為他會因為看到白鳥澤的落敗而嘲笑那個從未品嘗過敗績的牛島若利，但是真到了這一刻，他的心中卻總有著莫名其妙的委屈，以及……濃濃的不甘心。
及川徹緩緩起身：“走了，沒什麽好看的了。”
散兵擡眼看了一眼及川徹，人類覆雜的感情讓他感到迷惑。但從未有過心的人偶卻在這一刻伸出了手，他抓住了及川徹的衣擺。
“看完頒獎再走吧。”散兵的語氣並不是往常那般的尖銳，卻是在這一刻放緩了下來：“好好看看流程，等下次自己上去才知道怎麽領獎，不是嗎？”
及川徹轉過頭看向散兵，但對方卻早就移開了視線。
良久，他笑了一下：“行。”
這麽一說，壞心情都消失了呢。
巖泉一默默給散兵比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小黑！
#世界終將看到閃閃發光的少年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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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野加油！！！”聽著白鳥澤那邊聲勢浩大，町內會的二人也隨手用賽事海報卷了一個話筒，大聲喊著為烏野加油的話。
“聽到了嗎？”澤村大地指了指後方的看臺：“這都是為我們吶喊的聲音。”
曾經的烏野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應援，但也一次又一次的挺進了決賽。
而如今……這樣的聲音是獻給烏野的，那他們更加不能辜負所有人的期待。
“上吧！！！”
“是——”
按照原定計劃，在菅原的發球局換影山上去，同時在澤村的發球局結束之後換上了日向。
因為菅原孝支主打的騷擾打法是白鳥澤並不擅長應對的，再加上烏野這個陣容的防守加強特性，分差也是沒拉開。
等到日向和影山都換上來的時候，比分一點距離都沒拉開。
白鳥澤方面在拿下上一分後輪到了五色工發球，五色工的發球還不夠成熟，因此是也是被後排的西谷夕接起，送到了影山頭頂上。
“好球！”影山誇了一句，隨後掃了一眼目前的攻手布局。
本來他想托給另一邊位置更合適的萬葉，但是有一個橘色身影硬生生闖入了他的視野中：“我來！！！！”
球脫手而出，雖然情急之下並不是最完美的姿勢，但是身體的記憶還是確保了這一球能夠順利抵達日向面前。
在場下做了這麽久，影山很清楚日向和他一樣都渴望著再次在賽場上奮鬥。
排球以拋物線被傳遞到了日向面前，日向極為冷靜看著對面的人墻，而後手輕輕一動，送了個吊球過去。
白鳥澤後排選手反應及時，撲救成功，卻將這一球直接送回了烏野的場內。
西谷夕蹲下墊起這一球，影山再次跑動就位，飛速捕捉了一個刁鉆的位置，而後想都不想的把球送了過去，只是還順便喊了一聲：“萬葉！”
以往這種球都會讓田中他們幾個頭疼很久，但在萬葉回來以後就不同了，這種球只要托出來就必然不是給他們都打的。
被影山喊的萬葉直接擡腳沖向了那個位置，高高起跳。隨後在球抵達最高點的一瞬間，他的手也揮了下去。
因為影山並沒沒有掩飾自己畝地，所以白鳥澤雖然沒預料到會在那個位置，但還是追了上來。
可惜，萬葉的打點從來都不和他的身高匹配。
這一球直接從白鳥澤的攔網上面打了過去，而且依然是萬葉擅長的壓線球。
哨聲響起，烏野得分。
“楓原選手確實是極為擅長壓線球，而且每次挑選的角度都極為刁鉆。”解說也是頭一次看到這種不走尋常路的選手。
在規避攔網的同時還能有餘力進行極致的控球，確實是不多見的類型。
“丟了一分而已，不要在意，繼續繼……”白布的話還沒說完，他自己就沈默了：“啊……”
對面，剛剛漂亮壓線球拿分的萬葉緩緩走到了發球區。
解說都替白鳥澤頭疼：“誒呀，竟然在這個時候！”
萬葉向走上來的山形隼人揚起了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隨後拍了拍手中的排球。
其實到了這個時候，已經足夠熟悉萬葉發球的山形隼人已經有把握能在兩球打斷萬葉發球局了，但是看到他上來，還是會有些窒息的感覺。
不為別的，就因為萬葉是唯一一個能在他這兒發球局連下三分的非關鍵分發球員。
第一局的時候木下拿了兩分，剛剛山口忠也是兩分，而且面對這種強力跳發是，會比跳飄承受更多的精神壓力。
獨屬於體育運動的暴力美學，在萬葉的身上體現的淋漓盡致。
哨聲吹響後，萬葉並沒有像之前一樣拖到最後才發球，而是在第一時間將手中的球跑了出去。
伴隨著風的流動，僅僅一瞬間萬葉就追上了球。
“砰——”
精神緊繃到一定程度的山形隼人瞬間做出判斷，連忙前撲接救球，好在是在球落地之前接到了。
“救球！”
大平獅音沖出去將球救起，而天童覺則直接扣球下來，不過這球本身給的就不好，他也只能勉勉強強扣下來，完全沒法避開攔網。
月島螢手臂向前伸展，用的是黑尾給他精調後的攔網姿勢。
這一球被攔回去，白鳥澤後排救球失敗。
“該死！”沒有一下打斷萬葉的發球局，對於白鳥澤來說會帶來無比巨大的壓力。
在萬葉和菅原孝支的影響下，烏野給外界了一個：他們很擅長用發球局控制對手的印象。
但實際上卻是烏野能稱得上是擅長發球的其實也就只有萬葉和影山，菅原孝支沒有練習跳發，拋棄力度後則是更加專註於精準度。
萬葉的發球局在第二局被打斷了，是因為牛島扣球。月島一觸之後後排沒追上飛出去的球。
與此同時在音駒的放映室中，黑尾一臉感動：“這就是月島啊，你看他基本每次牛若的球都能至少保持一觸，比和木兔打的時候強太多了。”
“這就是進步啊——”
研磨用外套蒙上自己的頭：“小黑，太吵了。”
一輪之後，發球局再次轉回烏野這邊，王牌東峰旭發球。
後排自由人接球，送給自家二傳手。
白布賢二郎托起這球，托給已經開始助跑的牛島若利：“拜托了！”
拜托了！王牌！
為白鳥澤帶來勝利吧！
王牌寬大的身影遮蔽著頂光，如同救世的神明一般。
牛島若利警惕並且極度冷靜地觀察著烏野這邊的布局，他知道，白鳥澤已經經不起他有什麽重大的失誤了。
但是同樣的，他對自己也有極大的信心。
烏野的攔網員沒有能夠攔下他的能力，在對方因為發球局沒有換自由人上場的時候……他的扣球不會出錯。
與此同時，網對面的月島螢表情一如既往的冷靜，頭腦也保持著絕對的理性。
目前烏野前排的陣容可以說是防守最強的時候，影山田中和他自己都是身高烏野中拔尖的，而且比起某兩個對攔網一竅不通的小家夥，他們三個完全可以說是烏野的鐵壁。
通過前兩場的施壓，月島螢適應牛島左撇子的扣球習慣，同時也在微調自己的姿勢動作，並且通過一次一次的觸球給牛島若利施加壓力。
月島螢起跳準備攔網的同時，整個攔網是在牛島若利的一側，是提防他打斜線球的站位。
牛島若利也是被逼的有些急了，三人組成的人墻氣勢兇猛，同時也在思考後選擇了打直線球。
——很簡單，因為烏野的後方並沒有足夠的防守。
烏野的理性註視著牛島若利，在他轉向愛那個點直線球的同時，特意站在邊上位置的月島螢手臂猛地一轉方向。
“砰！”
牛島若利瞪大了雙眼，而本應提防著的攔網救球的自由人也呆楞在原地，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球在白鳥澤的場地落下，整個場館中一時間沈寂下來。
牛島若利斜眼看了一下滾過在地上的球，隨後整張臉色都變得相當難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月島螢自己的腦子都有些空白，他看了看自己的手掌手臂，又看了看對面的牛島若利，一時間竟然覺得有些虛幻，可那隱隱傳來的灼熱疼痛卻在告訴他這一切都是真的。
楞了一下的裁判直到這個時候才吹響了哨子。
一聲哨響如同點燃了整個賽場的訊號，最先大喊出聲就是在前排看臺上趴著的月島明光。
“螢——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長谷部被忽然瘋了一樣吶喊著的幾個人嚇了一跳，看不太懂排球的他居然在此時此刻也被現在的氣氛所感染。
震撼。
那可是全國前三的攻手！已經被國家隊預定的存在！
即使在之前的全國大賽上，能夠通過攔網封殺牛島若利扣球的都是鳳毛麟角。
“烏野的9號副攻月島螢！攔網封殺牛島若利的扣球！”解說靈感源源不斷，這場比賽的變數實在是太多了，甚至他覺得自己回去都能寫幾篇稿子了。
月島螢擡起頭，看著天花板上刺目的燈光，心中似乎有什麽在緩緩沸騰起來。
萬葉靜靜看著月島螢，激動的喊聲充斥著他的耳朵，讓他的耳膜有些疼。苦笑一聲後，他伸手戳了戳呆楞在原地的田中。
石化的田中龍之介終於緩了過來，他徑直撲到了月島螢身上：“月島！！！啊啊啊啊啊！！！”
被差點撲倒地上月島螢頗有些嫌棄地往旁邊撤了一步，與田中龍之介拉開距離，但久久無法平靜的內心與泛紅的臉還是暴露了他不鎮定的情緒。
“好帥——”日向舉著雙手靠近月島螢，罕見的沒有避開對方。
而月島螢也相當給面子的回過神與日向擊了一掌。
影山表情別扭，但最終還是給出了一個肯定的表揚：“做、做的不錯。”
月島螢推了一下快掉下來的眼睛，回道：“真是難得，王者大人居然誇人了。聲音太小，我沒聽到哦。”
有些人，嘴上雖然刻薄，但是嘴角的弧度怎麽都壓不下去。
烏野拿分，下一球仍然是東峰旭發球。
看了一眼比分牌上的16：14，萬葉長舒一口氣，把這個分差保持下去就行了。
月島螢這一攔徹徹底底點燃了整個烏野的鬥志，後面的球打得很順，雖然沒有連續得分的機會，但同樣白鳥澤也沒有連續得分。
兩分的分差一路被保持到了接近的時候。
24：22，烏野賽點。
“最後一分！！！”觀眾席上，所有為烏野吶喊的觀眾們都高聲呼喊著。
隔壁的女子組決賽已經結束，新山女子不出意外再次衛冕，而烏野女排的眾人也在結束了觀摩後跑到了這邊的賽場。
踏進比賽場館的一瞬間，他們就看到了一個小小的身影跳起，跳的比對面那些一米八以上的選手都要來得更高。
月島明光聲嘶力竭地喊著：“最後一分！13號！！！”
此時此刻，萬葉的眼中只有對面表情略顯猙獰的攔網員們。
他很清楚只要拿到這一分，烏野就能出線，去往全國大賽的舞臺。
想到這裏，即將抵達最高點的萬葉忽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沒錯，就是這樣。
在跳起到扣球的這個階段，他能夠感受到的……其實只有屬於自己的自由而已。
“他笑了？”及川徹楞了一下，在這種高壓的環境中，他居然笑了？
“砰！”
球被擊打而出，已經清楚這是最後的萬葉不在留任何一點餘地，直接用盡全身力氣將這一球打了出去。
他其實也累極了，畢竟他早上才從醫院溜出來，好在這麽一場酣暢淋漓的比賽也讓他徹徹底底活動開了。
如同炮擊一般的球直接將五色工的手打開，讓他整個人都跌在了地上，但此時已經沒工夫去思考這些了。
五色工喊著：“救球！！！！”
白布賢二郎狂奔著，試圖追上那枚排球，但是他終究沒能追到。
球在距離他指尖只有兩公分的地方落地，而他自己也因為慣性撞到了防護欄上。
哨聲在耳邊響起，隨後傳來的是全場的歡呼。
白布輕輕喘著氣，卻半晌都沒爬起來。直到慌張的白鳥澤眾人沖過來，將他扶了起來。
眼淚終究是沒控制住從眼眶中流淌而出，白布用手背抹著，卻怎麽也擦不幹凈。
同樣控制不住自己情緒的五色工也哭了起來。
牛島若利並未出聲制止。只是靜靜地看著自己的隊員們落下淚水。
另一邊的烏野在短暫的沈寂後，候場區的所有人都撲了過來，他們嘴中吶喊著，昭示著自己內心的狂喜與興奮。
“啊啊啊啊啊！！！我們贏了！！！！”
“贏了！！！”
累極了的幾個一年級被前輩們直接撲到了地上，三年級的三人倒是穩重地沒有去造“人山”，只是不自覺落下淚水。
與白鳥澤不同，他們的……是喜悅的淚水。
“讓我們恭喜烏野高校！擊潰強敵！拿到通往IH宮城預選賽的冠軍！”
“也讓我們期待他們在全國的舞臺上代表宮城出戰！！！”
澤村大地聲音顫抖著：“我們贏了。”
“嗯，贏了。”菅原孝支一邊擦眼淚一邊回道。
而控制情緒能力並不是很好的東峰旭已經開始和西谷夕一起喊了。
同樣快哭出來的烏養系心連忙過來把孩子們一個一個扶了起來：“好了，都起來都起來，要列隊了。”
已經筋疲力盡的兩隊隊員在球場兩端列隊，隨後鞠躬行禮：“多謝指教！！！”
頒獎典禮在晚上，官方還需要一定的時間用來整理數據，做一些其他獎項的評比。
“果然……”看臺上的及川徹忽然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
最終的贏家是烏野啊……
他本以為他會因為看到白鳥澤的落敗而嘲笑那個從未品嘗過敗績的牛島若利，但是真到了這一刻，他的心中卻總有著莫名其妙的委屈，以及……濃濃的不甘心。
及川徹緩緩起身：“走了，沒什麽好看的了。”
散兵擡眼看了一眼及川徹，人類覆雜的感情讓他感到迷惑。但從未有過心的人偶卻在這一刻伸出了手，他抓住了及川徹的衣擺。
“看完頒獎再走吧。”散兵的語氣並不是往常那般的尖銳，卻是在這一刻放緩了下來：“好好看看流程，等下次自己上去才知道怎麽領獎，不是嗎？”
及川徹轉過頭看向散兵，但對方卻早就移開了視線。
良久，他笑了一下：“行。”
這麽一說，壞心情都消失了呢。
巖泉一默默給散兵比了個大拇指：幹得漂亮，小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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